2010年2月18日 星期四

轉貼 我那野蠻的身體 - 母親劫

我那野蠻的身體 - 母親劫

在此起彼落的鞭炮聲中,又到了過年時分,家家戶戶圍爐過春「劫」,真是「年年難過年年過」,我也不例外,大年初二邀請了媽媽及妹妹們前來我家過年。

自從我和妹妹先後發病後,母親就變得神經質,一有風吹草動就會無的放矢,這次也不例外,一早就對唯一健康的大妹說:「糟糕!小妹也發病了!」其實,小妹的年紀和五月花(是病友不是衛生紙)相當,已過了發病高峰期,直到她健康地從國外來電向大家報平安並祝大家新年好,媽媽才願意相信。大妹對媽媽說:「不是妳想像的那樣,不要胡思亂想。」可見疾病在她心中所造成的折磨和壓力。

母親今年已高壽86了!

媽媽除了眼睛(白內障)、耳朵(重聽)及牙齒(全假牙)外,其他一切正常。

母親不知道她在這場殘酷的生存大戰中(必須先克服心臟病、高血壓、糖尿病、失智症、各種癌症…..的侵襲),戰勝了多少人(現在國人的平均壽命是78歲),才能奪得目前的成績。

以前總覺得有一個健康又長壽的父母是子女的福氣和上天的恩賜。

回想1987年,首次和母親回大陸探親,大陸的眾表哥表妹都祝福母親:「姨媽,這一杯祝妳永遠健康長壽!」沒想到這句話成了她一生中最大的累贅和負擔。

自從我和妹妹因遺傳到父親有缺陷的基因而先後病發了「小腦萎縮症」以後(有人含著金湯匙出世,也有人含著詛咒來到人間,對於這一點,我們做子女的,倒是無從選擇!),我越來越覺得老天讓媽媽活著看到自己的子女先生病倒下,白髮送黑髮的陰影,對長壽的她是一種折磨及懲罰。這種遺憾在2004年我陪母親最後一次回鄉探親時確實發生了,當時我還要靠80歲的老母幫我盛飯端湯,母親的「隨侍在側」讓我對生命感到無比的悲憤及無奈。

你能說這不是一種遺憾嗎?

PS.按標題自動連結:給天堂的爸爸 病友張大哥大作!